方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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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舟
離開那座噩夢般的大廈之後，王卻哪也不去，整天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裏，最後連霍南燭都看不過去了，親自去實驗室裏準備把他揪出來。
結果霍南燭一走進實驗室，就看見王卻盤腿坐在窗前，靜靜地擡頭仰望著外面的天空，安靜得都不像是他了，讓霍南燭一時間也犯起了嘀咕，都有點不敢上去打攪了。
沒想到王卻卻一轉頭說道：“能不能讓婉兒給我送一盤大肘子來？我在這住了好些天，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。”
霍南燭頓時覺得自己剛才是多慮了。雖說王卻的外表看起來有點小文藝，但他骨子裏還是個鐘愛大肘子跟烤鴨的胡同小青年。
王卻從窗臺上跳了下來，趿拉著拖鞋說道：“你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？公司要倒閉了嗎？”
霍南燭一臉無奈地說道：“你能不能盼點好的？”
王卻哈哈一笑，隨手從實驗室冰箱的冰箱裏取出兩罐冰過的啤酒，扔了一罐給霍南燭以後，自己又開了一罐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道：“那你著急忙慌地來找我，難道又有什麽大事發生了？”
霍南燭挨著王卻坐下，聞言斜眼看了他一下，反問道：“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？這裏好像還是我開的實驗室呢。”
“也是。”王卻舉起手裏的冰啤酒，主動跟霍南燭碰了一個，舉起來咕嘟咕嘟一飲而盡。
霍南燭忍不住說道：“阿卻，每天這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裏，暴飲暴食也太不健康了。”
王卻一臉的無所謂，“怕什麽？反正我又不會發胖。”
霍南燭喝了一口冰啤酒，就不太習慣地放下了。他看著王卻吊兒郎當的樣子，搖頭道：“阿卻，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。”
王卻垂下頭，有些長的劉海蓋住了他的眼睛。霍南燭聽見他用一種沈悶的語氣說道：“我也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，但是對不起，這才是真正的我。一個胸無大志的廢柴。之前什麽開朗，樂觀，友善，全都是我裝出來的。”
霍南燭眼神一黯，一伸手把王卻從沙發上拽了起來，表情陰沈得可怕。他死死地盯著王卻的眼睛說道：“阿卻，我費盡心機把你從外太空接回來，可不是為了聽你這麽貶低你自己的。”
王卻被霍南燭抓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，使勁拍打著他的手說道：“放我下來，咳咳，霍南燭，我、我快被你勒死了！”
霍南燭冷哼一聲，突然毫無預兆地放開了手。王卻立刻跌回到沙發上，用力地咳嗽了好幾聲，才擡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道：“謀殺啊你！”
霍南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王卻說道：“假如你一直是這副鬼樣子，我不介意再殺你一次，讓你好好清醒清醒。”
王卻摸著脖子露出一臉後怕的表情，眼前這個男人真的說得出做得到，他說要殺人可真不是開玩笑的，看來自己剛才是撿回了一條命。他嘆了口氣說道：“真是敗給你了，霍南燭。我就偶爾EMO一下也不行嗎？”
霍南燭放緩了表情，搖頭道：“不是不行，但是你不能就這樣放任自己低落下去。”他說著俯下身，嚇得王卻往後猛地一縮，下意識地擺出了防禦動作問道：“你、你又想幹什麽？”
霍南燭卻只是一手撐在沙發上，低頭註視著王卻那雙如今已是黑曜石般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“阿卻，很多人都在關註著你，包括我。你可能沒有自覺，但是你對我們真的很重要。就連我在某種程度上，也是依賴著你的。”
“哈？”王卻覺得自己又跟不上霍南燭的節奏了。堂堂南氏集團的總裁，要風得風，要雨得雨，居然還會依賴他？一定是他剛剛幻聽了。
霍南燭見王卻一副楞住了的表情，搖了搖頭說道：“阿卻，你畢竟是女媧計劃之後，第一個真正擁有了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。這件事情對整個AI世界來說都意義非凡。所以你不能輕易地放棄自己，否則的話，我們會更加看不清人工智能的未來在何方。必要的時候我們甚至會為了你，犧牲我們自己。”
王卻黯然道：“所以李二虎情願跳下去，也不願意跟我走？”
霍南燭點點頭說道：“你既然明白了，就不要讓他的犧牲白費，好好地振作起來，為整個樂園，不，全世界的人工智能找出一條通往光明的道路來。”
王卻苦笑著說道：“霍公子，你會不會太高估我了？”
“完全不會。”霍南燭異常肯定地說道，“我霍南燭從來沒有看走眼的時候！”
王卻深吸了一口氣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，臉上又恢覆了往日的神采，信誓旦旦地說道：“承蒙你們這麽看得起我，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努力一下了！”偏偏就在這時，他的肚子卻“咕咕”地叫了起來，頓時讓場面有些尷尬。
霍南燭看得有些好笑，拿起王卻的外套扔給他說道：“進去洗把臉，順道把胡子也刮一刮。我帶你去婉兒那吃點好的。”
王卻聽得眼睛一亮，立刻鉆進浴室裏，約莫半刻鐘以後又鉆了出來，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精神小夥兒。看來還是美食的誘惑力更大一些。
到了婉兒的小院，王卻主動跟人打了個招呼，就規規矩矩地在板凳上坐好，望眼欲穿地等著他的大肘子，哪裏還有半點頹唐之色？
霍南燭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早知道自己直接餓他幾頓就好了，剛才還費那麽大勁跟他苦口婆心地講道理幹嗎？
這時王卻忽然說道：“霍南燭，謝謝你。”
霍南燭楞了楞，一挑眉道：“謝我幹什麽？我剛才可是差點把你給殺了。”
王卻笑了笑說道：“你要是真心想殺我，我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。從咱倆認識到現在，你都救過我多少回了？”
霍南燭冷哼一聲道：“算你有良心。”
沒想到王卻又唉聲嘆氣地說道：“不過我還是想離開這。”
“離開這？”
王卻見霍南燭的眼睛又危險地瞇了起來，慌忙擺手道：“你別誤會！我的意思是，我想帶著所有的人工智能，離開地球。”
霍南燭露出深思的表情說道：“你展開說說？”
王卻頓時眉飛色舞地說道：“之前在小藍星的時候，我其實就考慮過這件事。你想想，宇宙這麽浩瀚，我們為什麽非要執著於生活在地球上？而且這裏的生態都已經被破壞成這樣了，倒不如我們造一艘大大的宇宙飛船，去太空裏尋找一個空氣和水土都更潔凈的新家園。你覺得如何？”
霍南燭點點頭說道：“有點意思。不過造太空船跟宇宙航行的花銷且不說，你準備帶多少人走？”
王卻一時語塞，抓了抓頭發說道：“這個我還沒太想好。這不是正跟你商量嗎？”他說著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說道：“有你霍總出馬，錢這方面還有什麽搞不定的？”
霍南燭哼了一聲說道：“阿卻，我看你是把我當成人形提款機了。”
王卻笑嘻嘻地說道：“術業有專攻嘛。要論搞錢的技術，您霍總認第二，這顆星球上就沒人敢認第一了。”
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，王卻的話顯然讓霍南燭很是受用。正好這時婉兒來上菜了，兩人便暫時止住了話頭，開始專心致志地享用起美食來。
婉兒覷著兩人的臉色，小心翼翼地說道：“二位都有陣子沒來我這小院兒了，可是家中出了什麽變故？”
王卻跟霍南燭聽見這話都是一楞。家？他們兩個哪還有什麽家？他們對視了一眼，都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眼。
婉兒見狀連忙一打嘴道：“瞧我這張破嘴，真不會說話。我敬二位一杯，給你們賠個不是吧。”
王卻跟霍南燭勉為其難地跟老板娘碰了一杯，待她走後，忍不住齊齊嘆了一口氣。
王卻奇道：“你嘆什麽氣？”
霍南燭反問道：“你能嘆氣，我就不能？”
王卻振振有詞地說道：“你霍公子富可敵國，夜夜笙歌，想要什麽都唾手可得，難道也有傷心事？”
霍南燭夾起一大塊豬子，左瞧瞧右看看，搖搖頭道：“挺好一人，可惜長了個豬腦子。”
“姓霍的你罵誰呢！”王卻“啪”的一聲放下筷子，作勢要站起來跟霍南燭幹架。今天實驗室卡脖子那仇他還沒報呢！
霍南燭擺擺手，示意自己不跟王卻一般見識，又問道：“阿卻，你準備什麽時候開始你偉大的方舟計劃？”
“方舟？”王卻想了想之後，燦然一笑道，“這名字不錯。行，那就叫方舟計劃吧。如果可以的話，我希望盡快開始。”
霍南燭點了點頭，又狀似不經意地說道：“不過在那之前，我們先要解決一些麻煩，免得把一些不好的東西也帶到了方舟上。”
王卻瞬間明白了霍南燭話裏的意思，有些遲疑地說道：“你指的是……地下反叛軍？”
霍南燭眉目舒展地笑道：“知我者阿卻也。”
王卻頓時不幹了，“那你剛才還說我是豬腦子！”
霍南燭立刻咳嗽道：“咳咳，只是有時候笨了一點。”
王卻哼哼唧唧了半天，忍不住又說道：“我看不如幹脆把荊雷約出來談判，要是他肯放棄這裏的一切，我們就既往不咎，讓他也一起上方舟，怎麽樣？”
“不行！”霍南燭斷然拒絕道，“阿卻，我比你更了解這種人。那個男人是一頭狼，餵不熟的。帶上他只會後患無窮。”
王卻一攤手道：“那就沒辦法了。既然你不願意接納他，那就只能想辦法解決他了。不過你準備怎麽做？總不能把他們全都給殺了吧？”
霍南燭笑了笑說道：“阿卻，我是那麽沒有美感的人嗎？我解決問題的方法，當然是……用錢。”
數日後。
南氏集團公布了一項新的投資計劃，宣布即將開啟方舟計劃進行外太空探索，尋找新的宜居地，待遇優厚，並且優先招募數字人參加測試，理由是太空環境惡劣，數字人比碳基生物更容易應對各種覆雜的太空條件。
這個計劃剛一宣布，立刻在數字人世界裏引起了轟動。甚至連很多地下反叛軍的成員都動了心，紛紛跑去報名，社會治安無形中就好了很多，連官方頻道都大力稱讚起南氏集團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。
沈周看著最新的新聞報道，忍不住笑道：“看來小卻已經找到了他的解決之道。”
阿澈在一旁好奇地問道：“處長，什麽解決之道？”
江黎在一旁說道：“當然是AI如何與人類共存的解決之道。”
波仔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說道：“原來我卻哥格局這麽大，了不起！”
這時王卻的聲音卻忽然出現，“你們在說誰了不起呢？”
“卻哥！”“卻卻！”“小卻！”
超自然管理局的眾人多日未見王卻，立刻激動了起來，團團將在圍在中間，還紛紛跟他打聽起方舟計劃來。
王卻笑了笑說道：“你們一個一個來，這樣七嘴八舌的，我哪聽得清楚？”
阿澈一臉興奮地說道：“卻哥，你真的要去宇宙探險了嗎？能不能也帶上我？”
一旁的波仔也攥緊了拳頭說道：“我打小就盼著能到星星上去看看，卻哥你可不能忘了我呀。”
沈周咳嗽一聲道：“小卻，能不能也算我一個？”就連一向老成的白靈也在一旁湊趣，都對上天這件事情充滿了好奇心。
王卻見平日裏最熱鬧的江黎反倒在一旁沈默不語，便問道：“黎，你呢，你不想跟我們一起去嗎？”
江黎點點頭，又搖了搖頭說道：“我還是舍不得我爸媽和這裏的親戚朋友。”她此言一出，除了波仔以外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。
江黎提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。外太空探索一去就是多年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，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。波仔倒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，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親人朋友在這裏，真不可能說走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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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想到王卻卻一轉頭說道：“能不能讓婉兒給我送一盤大肘子來？我在這住了好些天，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。”
霍南燭頓時覺得自己剛才是多慮了。雖說王卻的外表看起來有點小文藝，但他骨子裏還是個鐘愛大肘子跟烤鴨的胡同小青年。
王卻從窗臺上跳了下來，趿拉著拖鞋說道：“你今天怎麽下班這麽早？公司要倒閉了嗎？”
霍南燭一臉無奈地說道：“你能不能盼點好的？”
王卻哈哈一笑，隨手從實驗室冰箱的冰箱裏取出兩罐冰過的啤酒，扔了一罐給霍南燭以後，自己又開了一罐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道：“那你著急忙慌地來找我，難道又有什麽大事發生了？”
霍南燭挨著王卻坐下，聞言斜眼看了他一下，反問道：“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了？這裏好像還是我開的實驗室呢。”
“也是。”王卻舉起手裏的冰啤酒，主動跟霍南燭碰了一個，舉起來咕嘟咕嘟一飲而盡。
霍南燭忍不住說道：“阿卻，每天這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裏，暴飲暴食也太不健康了。”
王卻一臉的無所謂，“怕什麽？反正我又不會發胖。”
霍南燭喝了一口冰啤酒，就不太習慣地放下了。他看著王卻吊兒郎當的樣子，搖頭道：“阿卻，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樣子。”
王卻垂下頭，有些長的劉海蓋住了他的眼睛。霍南燭聽見他用一種沈悶的語氣說道：“我也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，但是對不起，這才是真正的我。一個胸無大志的廢柴。之前什麽開朗，樂觀，友善，全都是我裝出來的。”
霍南燭眼神一黯，一伸手把王卻從沙發上拽了起來，表情陰沈得可怕。他死死地盯著王卻的眼睛說道：“阿卻，我費盡心機把你從外太空接回來，可不是為了聽你這麽貶低你自己的。”
王卻被霍南燭抓得氣都快喘不上來了，使勁拍打著他的手說道：“放我下來，咳咳，霍南燭，我、我快被你勒死了！”
霍南燭冷哼一聲，突然毫無預兆地放開了手。王卻立刻跌回到沙發上，用力地咳嗽了好幾聲，才擡起頭咬牙切齒地說道：“謀殺啊你！”
霍南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王卻說道：“假如你一直是這副鬼樣子，我不介意再殺你一次，讓你好好清醒清醒。”
王卻摸著脖子露出一臉後怕的表情，眼前這個男人真的說得出做得到，他說要殺人可真不是開玩笑的，看來自己剛才是撿回了一條命。他嘆了口氣說道：“真是敗給你了，霍南燭。我就偶爾EMO一下也不行嗎？”
霍南燭放緩了表情，搖頭道：“不是不行，但是你不能就這樣放任自己低落下去。”他說著俯下身，嚇得王卻往後猛地一縮，下意識地擺出了防禦動作問道：“你、你又想幹什麽？”
霍南燭卻只是一手撐在沙發上，低頭註視著王卻那雙如今已是黑曜石般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說道：“阿卻，很多人都在關註著你，包括我。你可能沒有自覺，但是你對我們真的很重要。就連我在某種程度上，也是依賴著你的。”
“哈？”王卻覺得自己又跟不上霍南燭的節奏了。堂堂南氏集團的總裁，要風得風，要雨得雨，居然還會依賴他？一定是他剛剛幻聽了。
霍南燭見王卻一副楞住了的表情，搖了搖頭說道：“阿卻，你畢竟是女媧計劃之後，第一個真正擁有了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。這件事情對整個AI世界來說都意義非凡。所以你不能輕易地放棄自己，否則的話，我們會更加看不清人工智能的未來在何方。必要的時候我們甚至會為了你，犧牲我們自己。”
王卻黯然道：“所以李二虎情願跳下去，也不願意跟我走？”
霍南燭點點頭說道：“你既然明白了，就不要讓他的犧牲白費，好好地振作起來，為整個樂園，不，全世界的人工智能找出一條通往光明的道路來。”
王卻苦笑著說道：“霍公子，你會不會太高估我了？”
“完全不會。”霍南燭異常肯定地說道，“我霍南燭從來沒有看走眼的時候！”
王卻深吸了一口氣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，臉上又恢覆了往日的神采，信誓旦旦地說道：“承蒙你們這麽看得起我，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努力一下了！”偏偏就在這時，他的肚子卻“咕咕”地叫了起來，頓時讓場面有些尷尬。
霍南燭看得有些好笑，拿起王卻的外套扔給他說道：“進去洗把臉，順道把胡子也刮一刮。我帶你去婉兒那吃點好的。”
王卻聽得眼睛一亮，立刻鉆進浴室裏，約莫半刻鐘以後又鉆了出來，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精神小夥兒。看來還是美食的誘惑力更大一些。
到了婉兒的小院，王卻主動跟人打了個招呼，就規規矩矩地在板凳上坐好，望眼欲穿地等著他的大肘子，哪裏還有半點頹唐之色？
霍南燭見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，早知道自己直接餓他幾頓就好了，剛才還費那麽大勁跟他苦口婆心地講道理幹嗎？
這時王卻忽然說道：“霍南燭，謝謝你。”
霍南燭楞了楞，一挑眉道：“謝我幹什麽？我剛才可是差點把你給殺了。”
王卻笑了笑說道：“你要是真心想殺我，我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。從咱倆認識到現在，你都救過我多少回了？”
霍南燭冷哼一聲道：“算你有良心。”
沒想到王卻又唉聲嘆氣地說道：“不過我還是想離開這。”
“離開這？”
王卻見霍南燭的眼睛又危險地瞇了起來，慌忙擺手道：“你別誤會！我的意思是，我想帶著所有的人工智能，離開地球。”
霍南燭露出深思的表情說道：“你展開說說？”
王卻頓時眉飛色舞地說道：“之前在小藍星的時候，我其實就考慮過這件事。你想想，宇宙這麽浩瀚，我們為什麽非要執著於生活在地球上？而且這裏的生態都已經被破壞成這樣了，倒不如我們造一艘大大的宇宙飛船，去太空裏尋找一個空氣和水土都更潔凈的新家園。你覺得如何？”
霍南燭點點頭說道：“有點意思。不過造太空船跟宇宙航行的花銷且不說，你準備帶多少人走？”
王卻一時語塞，抓了抓頭發說道：“這個我還沒太想好。這不是正跟你商量嗎？”他說著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說道：“有你霍總出馬，錢這方面還有什麽搞不定的？”
霍南燭哼了一聲說道：“阿卻，我看你是把我當成人形提款機了。”
王卻笑嘻嘻地說道：“術業有專攻嘛。要論搞錢的技術，您霍總認第二，這顆星球上就沒人敢認第一了。”
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，王卻的話顯然讓霍南燭很是受用。正好這時婉兒來上菜了，兩人便暫時止住了話頭，開始專心致志地享用起美食來。
婉兒覷著兩人的臉色，小心翼翼地說道：“二位都有陣子沒來我這小院兒了，可是家中出了什麽變故？”
王卻跟霍南燭聽見這話都是一楞。家？他們兩個哪還有什麽家？他們對視了一眼，都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眼。
婉兒見狀連忙一打嘴道：“瞧我這張破嘴，真不會說話。我敬二位一杯，給你們賠個不是吧。”
王卻跟霍南燭勉為其難地跟老板娘碰了一杯，待她走後，忍不住齊齊嘆了一口氣。
王卻奇道：“你嘆什麽氣？”
霍南燭反問道：“你能嘆氣，我就不能？”
王卻振振有詞地說道：“你霍公子富可敵國，夜夜笙歌，想要什麽都唾手可得，難道也有傷心事？”
霍南燭夾起一大塊豬子，左瞧瞧右看看，搖搖頭道：“挺好一人，可惜長了個豬腦子。”
“姓霍的你罵誰呢！”王卻“啪”的一聲放下筷子，作勢要站起來跟霍南燭幹架。今天實驗室卡脖子那仇他還沒報呢！
霍南燭擺擺手，示意自己不跟王卻一般見識，又問道：“阿卻，你準備什麽時候開始你偉大的方舟計劃？”
“方舟？”王卻想了想之後，燦然一笑道，“這名字不錯。行，那就叫方舟計劃吧。如果可以的話，我希望盡快開始。”
霍南燭點了點頭，又狀似不經意地說道：“不過在那之前，我們先要解決一些麻煩，免得把一些不好的東西也帶到了方舟上。”
王卻瞬間明白了霍南燭話裏的意思，有些遲疑地說道：“你指的是……地下反叛軍？”
霍南燭眉目舒展地笑道：“知我者阿卻也。”
王卻頓時不幹了，“那你剛才還說我是豬腦子！”
霍南燭立刻咳嗽道：“咳咳，只是有時候笨了一點。”
王卻哼哼唧唧了半天，忍不住又說道：“我看不如幹脆把荊雷約出來談判，要是他肯放棄這裏的一切，我們就既往不咎，讓他也一起上方舟，怎麽樣？”
“不行！”霍南燭斷然拒絕道，“阿卻，我比你更了解這種人。那個男人是一頭狼，餵不熟的。帶上他只會後患無窮。”
王卻一攤手道：“那就沒辦法了。既然你不願意接納他，那就只能想辦法解決他了。不過你準備怎麽做？總不能把他們全都給殺了吧？”
霍南燭笑了笑說道：“阿卻，我是那麽沒有美感的人嗎？我解決問題的方法，當然是……用錢。”
數日後。
南氏集團公布了一項新的投資計劃，宣布即將開啟方舟計劃進行外太空探索，尋找新的宜居地，待遇優厚，並且優先招募數字人參加測試，理由是太空環境惡劣，數字人比碳基生物更容易應對各種覆雜的太空條件。
這個計劃剛一宣布，立刻在數字人世界裏引起了轟動。甚至連很多地下反叛軍的成員都動了心，紛紛跑去報名，社會治安無形中就好了很多，連官方頻道都大力稱讚起南氏集團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。
沈周看著最新的新聞報道，忍不住笑道：“看來小卻已經找到了他的解決之道。”
阿澈在一旁好奇地問道：“處長，什麽解決之道？”
江黎在一旁說道：“當然是AI如何與人類共存的解決之道。”
波仔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說道：“原來我卻哥格局這麽大，了不起！”
這時王卻的聲音卻忽然出現，“你們在說誰了不起呢？”
“卻哥！”“卻卻！”“小卻！”
超自然管理局的眾人多日未見王卻，立刻激動了起來，團團將在圍在中間，還紛紛跟他打聽起方舟計劃來。
王卻笑了笑說道：“你們一個一個來，這樣七嘴八舌的，我哪聽得清楚？”
阿澈一臉興奮地說道：“卻哥，你真的要去宇宙探險了嗎？能不能也帶上我？”
一旁的波仔也攥緊了拳頭說道：“我打小就盼著能到星星上去看看，卻哥你可不能忘了我呀。”
沈周咳嗽一聲道：“小卻，能不能也算我一個？”就連一向老成的白靈也在一旁湊趣，都對上天這件事情充滿了好奇心。
王卻見平日裏最熱鬧的江黎反倒在一旁沈默不語，便問道：“黎，你呢，你不想跟我們一起去嗎？”
江黎點點頭，又搖了搖頭說道：“我還是舍不得我爸媽和這裏的親戚朋友。”她此言一出，除了波仔以外的眾人都安靜了下來。
江黎提到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。外太空探索一去就是多年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，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命回來。波仔倒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，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親人朋友在這裏，真不可能說走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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